小時候, 我跟父親是沒有什麼父子關係可言的.
離開家很多年, 我跳躍了少年時期跟青年時期, 再回家時已經是個成人了, 跟父親的關係反而慢慢成為朋友.
父親退休後, 一直鬱鬱寡歡, 為了讓父親開心點, 我成為家中唯一可以跟他們倆老說話的孩子.
今天下午開車載父親去看車, 他看了很多台, 都不是很滿意, 路上還不斷的告訴我開車要如何如何, 不斷的說些他早已說了七八百次的家庭倫理等等, 以及他對三個孩子的擔心.
晚上跟他去吃海產, 他喝了不少, 我滴酒未沾, 他低著頭喝著啤酒, 還要我去幫他買包煙, 印象中的父親是鮮少碰煙的. 討論著政治, 討論著時事, 討論著對我的期望, 討論著他對自己一生的滿足與悔恨.
晚上回到家, 他帶著幾分酒意, 下車時他搭著我的肩, 我扶著他上樓, 他在樓下, 看著我說: “真快, 你也是個大人了”.
我想, 他只是需要有人陪他說說話吧.